苏夜缓缓闭上眼睛,或许今生命薄,止于此了吧,他实在恨不起来那个白衣男人,他是黑袍人说的商陆吗?就算是吧,但他已经记不得太多事情了,他没有亲眼看见自己被出卖,也没有什么人要怨恨……
“你不恨吗?你为什么不恨??为什么???”
黑袍人从冷漠质问变得歇斯底里。
神志渐渐抽离,苏夜的脑海愈发不清晰了,他完完全全无视了黑袍人的嘶吼,想着记忆里白色身影,便觉得脑海里没那么混乱了。
可是随着焚炉的温度愈来愈高,他浑身滚烫,皮肤脱水地有些起皱了,身体接触焚炉的部分都有些焦灼了,不知道还能抗多久,他觉得自己应该快熟了吧。
意识模糊间,他想喊一声“师尊。”可是他喊不出来,也不知师尊是谁?他觉得自己从小在华山畿那个小山村长大,认识的人有限,谁是师尊?
“坚持住——”脑海里冒出了个声音。
苏夜心想,那声音真好听,但是觉得又陌生又熟悉。他想问是谁,但张不开口,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被烛蜡封住了言语。
他苦笑地阖上了眼睛,他想,霓茶不恨啊,霓茶为什么会恨呢?可是霓茶该恨的,不然何至于此?
……
手腕上的白纻、冰绦散发出一阵刺眼的白色光芒,二者合一化作一条宽阔的牛奶色丝绸,将苏夜囫囵个包裹起来,隔绝了所有的热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