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看起来干燥温暖,一点都不冷,还很真实。
大约是用一个姿势站累了,他换了站姿,侧转了身,收起了手肘,换了一个角度而站。
侧脸干净利落的曲线被阳光勾勒出缕缕金色的浮光,恰好溅进藏匿在角落里静静偷窥他的少女眼中。
他身上好多光,美轮美奂,桑胭留恋眼前的画面,不想离开。
来这里快一个月了。他跟桑胭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明明对着他的剧本,他的书,还有他的琴,都那么多话。
桑胭知道,他根本瞧不起她。
昨日谢灵同时给他们上课,教他们如何哭。
谢灵说,哭有很多种,可以梨花带雨,可以嚎啕大哭,亦可以热泪盈眶,亦可以潸然泪下。
不论哪一种,必须要哭得真实有感情,要让观众共情。
讲解完技巧以后,谢灵挑了几幕戏给他们练习。
沈煜轻松自然的演绎了关于哭的千百种方式。
桑胭被折磨到最后,双眼干涩,欲哭无泪。
“丫头,你这完全是没救了。”谢灵当着沈煜的面,狠狠批了她一顿,说她这样的,将来就算进圈了,也只能是个眼药水收割机。
被骂到最后,本来哭不出来的桑胭终于丢下原本谢灵要她演绎的角色,动情的为自己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甚为委屈。
沈煜站在一旁,嘲讽的牵起嘴角,觉得跟她搭戏就是浪费时间。
桑胭后来每每想起那段时光,都自惭形秽,明明是一个师父教,同样的教法,最后教出一个影帝,还有一个十八线。
“嘎吱——”默默注视得忘我,站得脚酸的桑胭站立的重心不稳,将微启的门板朝房内推得嘎吱一声,门大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