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余偏头避开他的视线,语气艰涩:“……我不敢。”
谢承一怔,聪慧如他,一时间也没能明白姜羡余的意思。
就听姜羡余道:“你学识过人,有封侯拜相之才,前路一片坦途,我不敢……”
不敢拉你下水,不敢求你和我走。
甚至不敢以罪臣之后的身份,再同你称兄道弟。
谢承没想到是这样,没想到少年是因为不想连累他,才独自离家。
他本该感动,却又更觉造化弄人般的荒唐。
于是只能苦笑,凄然道:“是因为我当初劝你别去吗?所以你不再问我,孤身离开?”
你不问我,又怎知我是否甘之如饴?
姜羡余心头刺痛,合上眼遮住发红的眸子,没有再吭声。
……
花船掉头回到起点,姜羡余和谢承一前一后从船上下来,脸色都有几分沉郁。
妈妈朝那两个弹琵琶和唱曲的姑娘眨了眨眼,低声道:“你们不是说他们自个儿在船上玩起来了吗?瞧着怎么不像?”
这哪有半点寻欢作乐之后浑身舒坦的样子?
“这……”弹琵琶那姑娘回忆了一番方才的场景,“许是那小公子不乐意,两人闹翻了?”
唱曲的姑娘点头附和:“有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