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些不甚光明磊落,爱投机取巧的人, 就把目光放到呈书带来的,一直以来都甚少说话的少年身上。

一个长相甚怪异, 满口黄牙的黄衣阿伯仗着站位近,一个健步就窜到呈书身边来,拱拱手飞快问道:“上三重天各门派都是只派一人出战,为何呈书仙子带了两个人?”

面对这种阴阳怪气的质问, 呈书压根懒得回应, 慵懒地用手托住下巴, 双目失焦地望着说话人的方向,似游神一般。

很不礼貌,可她是第一,所以没人敢指责。

所以大家反而将目光放到说话的老伯身上,像是等着瞧这只狗要吐什么象牙一样。

周边围绕着如此灼人的目光,让黄衣老伯很是尴尬,自问自答地继续说:“如若潇湘派是两个人出战的,那本派是否也能对战这位小少年…”

——太不要脸了。

每个人包括呈书本人,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先不说黄衣老伯都几千岁了,看这模样,在修仙之前肯定也是在凡界沉浸数十年的那种,再说潍这副青涩少年的模样,是个人都下不去手啊…

弄了这么一出,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当事人还欢快得很,坐在木椅子上没有坐相,吊儿郎当地说:“好啊。”

说完就要往那结界石里走。

呈书没忍住,在潍经过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臂,以坐着的姿态仰头看他。从这个仰视的角度,他更像冯了,只是神色放松悠然,没有冯那股时常杞人忧天的沉稳。

明明两人什么话都没说,温馨从对视中溢出。

面对呈书担忧的眼神,潍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份关怀,一字一句又极其珍重地说:“没事。”

真的没事。

因为他找回他的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