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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昭平长公主则搬入了宫中,奉值勤政殿,内阁六部如常运转,甚至因为东境线上的战事,更加忙碌。不久,又添了北境狼烟,北戎趁机再度挑衅。

冬日时节,女帝在裕景宫中修养,甚少出现在百官面前,这些年来百官已经习惯。而因两处战事同起,原本病重的谢丞相,重新频繁出现于勤政殿中。而观其面色,竟有所好转。

一日事毕,暮色霭霭。

倦鸟归巢,池鱼入渊。

谢清平回寝殿的时候,隔着殿门便听到里头隐忍又难捱的呻、吟。他掩过喉间涌起的血腥,推门入殿。

趴在御榻上的女帝见人进来,转眼便换了脸色,原本垂在长睫上欲落未落的泪珠,噼里啪啦往下掉,撑着身子挣扎起来,要人抱。

哀哀戚戚,委委屈屈,十足一个娇憨又不讲理的小姑娘。

“什么方外神医,还是疼的,针扎得好疼好疼。”小姑娘一颗脑袋蹭在男人腿上,扯着他广袖擦满头细汗,扭头望着腰间针灸,抽抽搭搭地哭着。

“阿焰,你轻些。”这种时候,谢丞相也没什么理智可言。

青邙山上的同门无语望天,懒得理会。

她们原是得了飞鸽传书,来控制他毒素的,想法子延一延他的寿数。结果上月一入宫,搭脉析解,并着太医院来回会诊,下了判定,左右不过两年的寿数。

这般结果定下,众人尚自恹恹。

反而殷夜最先豁然,只道,“如此,二位且给朕看看吧,毒不能解,给朕治治腰伤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