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心静吗?”殷夜将他一把扔在地上,居高临下道,“该是朕问你,能不能听懂朕说话。”
殷宸从地上起身,喘着气,带着几分惶恐,却尤自不甘,“阿姐何必仗势欺人,我与她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我真不懂,您到底为何要这般阻挠!”
“仗势欺人”四字入耳,殷夜便已不想再听后面的话。
她深吸了口气,勉励平定自己的心绪,走近殷宸,合了合眼道,“润儿,你我血脉相连,乃嫡亲手足。阿姐总没有想你不好的。你喜爱谁,想做什么,但凡合理,阿姐亦总是支持的。”
“诚如你说,你与那姜虞公主联姻,是于公于私皆大欢喜的事,阿姐如何不允?”
“那您到底什么意思?”殷宸急道,“这厢还将人扔在殿中,说我不懂事,您这般便不失礼仪了吗?”
“偏安一隅的小国,说是代天子出行,然说到底不过来此一介公主,朕已陪了半日,眼下亦以公主相陪,百官相伴,并不失礼。”
殷夜控制着自己,将声色压得又低又柔,“你现在这幅模样,亦听不进阿姐任何话。这样,你将你和姜虞公主的前后,再与阿姐完整说一说,好吗?”
殷宸闻了这话,面色终于稍稍柔和了些,只同殷夜对面坐下,重新讲起。
殷夜给他添水推盏,融融烛光下,姐弟二人似乎又恢复了一点年少模样。
月上中庭,昭阳殿散宴,长公主与丞相一路相送,直至承天门。
裕景宫寝殿内,殷宸已经话毕,只挪到殷夜身边,拉着她袖子道,“阿姐,我不嫌她长我许多,亦不在意她二嫁之身。待我们成婚,亦是留在这郢都皇城内,不会远离您。您安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