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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卫。”他回得干脆。

谢清平已经死了,殷夜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他想守着他,这是唯一的选择。

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师门数年努力,纵然圣人花难得,但总算寻得数类草药,而待明岁北山那株七星海棠开花,取蕊入药,便大成了。

故而,也不怪他如今这幅难得的欢愉模样。

“要不是七星海棠十数年才开一株,我们大可多练些丹药,以备不测。”赤焰挑眉道。

“整日想些什么。”轻水上来给戳了她一脑门子,将汤药递给谢清平,“常人服了鸩酒直接便咽气了,用不着。再说,常人哪个和这位似的,当酒一杯接一杯得饮。”

山中尚且是晴天朗日,清修客言笑晏晏,却不知山外人世间早入阴霾。

那年谢清平撑着口气欲回郢都,若是天顾于他,让他多行百里踏入皇城,他就会知道,他的小姑娘非但过得不好,甚至已经走投无路。

景熙十三年九月底,在佘霜壬告诉殷夜两个孩子身体状况后的第三天夜晚,十个月大的双生子再度陷入昏迷,浑身抽搐,时醒时睡,奶喂不进,药灌不了。

太医院上下除了能吊住孩子一口气,再没有旁的法子。

殷夜遂下诏,贴皇榜招天下名医。从千金、万金到公侯爵位,甚至能治好者,或割城池封王,或与帝结手足至交,共享天下。

于是,重赏之下,自是医者接连而来。

却又有昔年不满女帝者,有前朝妄图复国者,借着原本森严警戒的九重宫阙,如今为省时辰而盘查之上宽松的如同坊间集市这一缺口,佯装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