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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禁军如今已完全只听皇命,他原该高兴的!

是不该难为他们。

谢清平恢复了一点理智,袖中滑出数枚金针,然弹指间竟失了力道和准头。金针落在雪地里,和着柔软的日光,闪着一点金色的光泽。

若此刻,他少些理智,闯了进去,拦着她问一问,说一说,是不是后来他们就不至于分开那么多年。

只是,人生,哪有这么多的如果!

胸口一激,他又吐出一口血,人便失力跪了下去。

承天门的侍卫伸了伸手,终究没有扶上他,只各司其职,又顾着旧情,便也不赶不拦,只作未见。

毒素扩散的极快,他跪在地上,去捡散落的金针,咫尺的距离,他修长骨指颤抖着,怎么也够不到。他不信,他们今生就此长绝。

纵是她想起前生事,纵是他犯了错,但是用命赎过。

她恨他,即便延至今生,也不该如此绝情。

今生,他更没有伤过她。

日头偏转,雪化成水,他还穿着新婚的礼服,只是袍摆已经全湿透了。

正午的时候,影子落在脚下,他吐出第三口血,血色暗红。

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袖中放出一支信号。

坞郡十六骑出现的速度比他料想的快,只是如今但凡不是他掌控中的,他觉得都不再是好事。

果然,十六骏的首领跪下道,“公子,陛下不要我们了。”

他的那支信号本是想让他们传话的,结果她在他之前掐断了他们最后的联系。

谢清平点了点头,“一半去跟着世子,一半去护着老夫人。”

“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