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若缓缓,眼下他已调回做了京官,你们找机会处处。或者我们暗里看看这人到底如何?如今我们在上头,占着主动。”
“心意我领了。”昭平将茶水推给殷夜,“但不必更改。”
“阿姐,你可是因为我爹爹的身子,才这般想早些成婚以安其心?”殷夜顿了顿,“若是如此……”
“有这部分的缘故。”昭平道,“但也不完全是,我不过是觉得早晚要成婚的,如今这人品貌尚可,家世清白,我亦不讨厌他,何必浪费时间。”
丈地处,作画的佘霜壬将二人对话,尽收耳中。
手中蘸着朱墨的笔,汁水一点一滴落在他天青色的袍摆上,像极了从身体里滑落的鲜血。
他看着画上今日穿着铁锈红连帽斗篷的公主,心道,原来您则婿的要求这般简单。
品貌尚可,家世清白。
他抬手摸着自己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曾几何时,谁还不是个家世清白的好儿郎。
这样想着,他双眼便转向了殷夜,隐忍的眸光淬了毒。
转眼四月天,昭平长公主大婚在即。
前一日,因轻水要给谢清平查验身体,所需时辰颇久。他便未留在后宫,勤政殿处理完政务后,便同殷夜作别。只约明日,前来接她,随她銮驾一同出席昭平的婚礼。
“你说,你不随群臣而与我并肩同往,爹爹能看得明白吗?”殷夜问。
他二人之事,这段时间,原一直想同睿成王夫妇说开了。然到底突然,毕竟先前皇夫位一直瞩意的是谢晗,谢清平更是叫了殷律怀十数年的“姐夫”,这骤然的改变,只怕他们一时承受不住。
尤其是殷律怀,身子俨然一日不如一日,根本受不得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