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心中偏向些士族,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从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去,封侯拜相,封妻荫子,说到底不过利益和荣耀二词罢了。
这些他都能为他们维护住。
唯有一点,不可触碰,便是心之所向。
前世,复楚的心,断不能再在大宁的王朝里滋生了。
内阁自从二品到正一品,共计三十人,最后谢清平回想方才情形,执笔写下两个名字。
“去前头府衙,将慕容长史唤来。”他吩咐侍者。
不多时,慕容麓便踏入了后|庭。
谢清平从窗户口看他,他比自己小一岁,今年正好到而立之年,一个男子建功立业最好的时候。只是近来,他情绪并不是太好。
谢清平瞧着他走的那两步路,完全没了往日的英姿勃发,更多的是无所在意。
“卑职见过丞相!”慕容麓拱手见礼。
谢清平剜了他一眼,“不在府衙,不必虚礼,过来坐吧。”
“这不还在上值吗?”慕容麓蹙眉坐下,抽过案上折扇,试图扇散周遭浓重的苦药味,“你这风寒都这么久了,如何还不见好?用这般重的药!。”
“病去如抽丝。”谢清平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些疲惫地开口,“你叔父于上月递交了辞呈,告老还乡。他膝下无子,让你袭了一品英国公的爵位,你倒不高兴了?”
“如此爵位在身,按理没有不高兴的。”慕容麓自己斟了盏茶,“但是这爵位初封给叔父时未说世袭罔替,叔父不做,自当交还。如今却传给了我,个中缘故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