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只好按耐住性子,继续等着看会发生什么。
又过了几天,岳城收到调令,收拾整装南上,他行装不多,三个丫鬟只收拾了一天。到了南京,正是春末夏初,绿茵如织。三个丫鬟兴奋地在一处小院打扫,都觉得能跟着岳城来南京已是成功一半。
巧婵在打扫岳城房间时,特特还去问了句,“平时也不见将军用长榻,是不是撤了换个博古架。”
岳城朝正坐在窗边的阮棠瞥去一眼,不冷不淡道:“就按原先的布置。”
房内陈设一如过往。
刚入京两日,岳城忙的脚不沾地,还有诸多应酬,有时喝得伶仃大醉地回来。有一回,他醉的实在厉害,两个小厮将他抗回屋里。丫鬟们拖鞋,解衣,绞帕子忙活好一阵。巧婵给他拭干净脸,动作又缓又柔,痴痴地瞧着他的脸。
岳城忽然睁眼,一双眸子如月射寒江,他一把挥开巧婵,对站着远远的阮棠招了一下,“过来。”
巧婵颇为难堪,见他空招手,也只以为他醉了,从地上爬起,大着胆子去抓岳城的手,“将……我的爷,你这是醉糊涂了。”
岳城不耐至极,沉着脸甩开她,“滚。”
巧婵捂着脸哭着出去。
阮棠还真怕他醉了闹出什么,就走了过去,说:“叫我?”
岳城揉了一下额角,手指在床边敲了敲,“他果真要不行了。”
阮棠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日子才猜出他说的是谁。
“可笑他一世英明神武,临老却如此迂腐守旧。”岳城笑着道,能看出他是真的开心,眼里也待着几分笑意,“不过是泥腿子出身,却信奉儒家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