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僵持着,敲门声响起,医生过来查房了。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色渐明,光线蒙昧,仿佛是清水里融了墨,鸦青银灰,有种缱绻的美感。
医生查完房,护士换了新的床单,徐墨凛便躺在病床上睡着了,应该是昨晚被她占了床没休息好。
曲鸢无所事事,窝进沙发,乌黑长发披至纤白脚踝,望着落地窗出神。
高大的玉兰树被雨水洗濯过,清风徐徐而来,绿意沿着叶脉流淌,在阳光下绿得发亮。
曲鸢像是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时间静悄悄地流逝,听着病床上和缓的呼吸声,渐渐被传染了睡意,眼皮渐沉,她偏头睡去。
曲鸢又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她独自走在狭窄潮湿的小巷里,四周阴森死寂,只有黑暗如影随形,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很久很久以后,她终于看到朦胧亮光,身后却突然扑出一个黑影,将她压倒在地,双手掐住她脖子。
她难以呼吸,拼命挣扎。
那双手死死掐着她不放,尖利的指甲刺破皮肤,浸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肺部氧气所剩无几,快要窒息时,她用尽全力,手掌猛地朝前打去。
清脆的“啪”一声,震耳欲聋,曲鸢惊醒过来,轻抚着颈间,仍心有余悸,急促喘息,冷汗涔涔。
渐渐清晰的视野中——
男人立在沙发边,微弯着腰,白皙如玉的侧脸上印着一个巴掌印,尤其是中间三根红痕,根根分明。
曲鸢重新合上了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