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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故那双素来死气沉沉的眸子则是倏地亮了亮,像是找到归属的小羊,立即朝他走了过去。

郁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身上沾满了灰。

不过时故并不嫌弃,伸手就抱住了郁詹。

郁詹声音放柔了些许:“这是怎么了?”

时故声音有些发闷:“看不到你。”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郁詹的预料,随后便是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扬,不过上扬到一半,他注意到时故抬头看了过来,立即收敛了笑意,故作冷静道:“我就在这里,慌什么?”

时故不语。

他也不知道他在慌什么东西,但他就是害怕。

过去得到过的温暖太少,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就总觉得不真实得厉害,好像一睁眼一闭眼,就会骤然跑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抬头,看着郁詹,对方的身影几乎将他的眼眸完全映满。

这个问题困扰了时故很长一段时间,但这是他第一次认认真真地问了出来。

他幼时困于家中,稍稍大些,又被抓进了实验室,再往后更是直接生了病,因此情爱这种东西,别说了解,他连听都没听人说过。

但他见过研究所导师带学员的场景,加上郁詹几次表现出的,对师徒关系的排斥,让时故隐约意识到,他和郁詹的相处模式,其实并不符合常理。

他忽然很想知道郁詹如何看待他二人的关系。

时故已经很多年没有对外界事物表现出强烈的欲望与好奇,但这件事,时故非常想要知道,甚至想到了抓心挠肝的程度。

他觉得这对他非常非常重要。

郁詹有些惊讶于时故会问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