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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当初二话不说就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带着老婆孩子来到这个偏远的小镇,就是很好的一个体现。

可同时,他又有着几个致命的缺点,天真,过度谨慎以及优柔寡断。

这人其实颇为纠结,时而天真地认为将时故送到实验室就能治好他的怪异,时而又十分恐慌于时故会被抓走,近乎病态地警惕着一切,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提心吊胆,并且还有些偏执地认为,只要时故出手,他就一定会暴露。

郁詹有时觉得,时故会得精神上的疾病也不是无迹可寻,至少这几年折腾下来,他爹看着就有那么一点得病的趋势。

时高驰吵不过白亦,几乎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

郁詹很早就发现,白亦是个很有决断的人,只是往日里被温柔的表相掩饰,才没有特别明显地显现出来。

果不其然,和时高驰吵完的当天,白亦直接先斩后奏,带着时故去游乐场玩了整整一天。

那是郁詹第一次看到时故那样纯粹地开心。

只可惜,开心的时间于他而言,实在是过于短暂。

六岁那年,他遭遇了他人生最大的转折。

有时候回想,郁詹都会觉得戏剧,他也是在六岁的时候亲爹残废又没了娘亲,而时故比起他,也是不遑多让。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白亦一如既往地收拾东西准备等待着时高驰过来,却接到了对方今晚加班,不能送她回家的电话。

对此,白亦倒是没有说什么,随口慰问了时高驰几句,便表示一会儿会自己打车回家。

她是今年才出来工作的,时故已经整整三年没有失控过了,这让她放心了许多,也开始渐渐恢复了自己的生活。

时故今年六岁,再等一年,如果情况好的话,就正好可以送去上小学,和正常的孩子一样,到时候,时故一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