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又犹豫,思量再思量。
最终,郁詹将手放在了时故头顶。
然后轻轻地、带着安抚性地,揉了揉。
时故转头望他。
郁詹不自在地望天。
风吹起了二人的发丝,纠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时故忽然又觉得,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于是他抿了抿嘴,在郁詹掌心试探性地轻蹭。
毛发软软的,很细很柔,像一只爱撒娇的小兽。
郁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变柔了。
可惜,柔软的夏日,总有某个人,某件事,不合时宜。
“主——子——!”
一声大喝自远处传来,吓得本就心猿意马的郁詹猛一哆嗦,手忙脚乱地将手掌自时故的头顶缩了回来,瞪向范宏胤的眼里满是怒意。
“咦?你咋了?眼睛瞪得那么大。”见状,范宏胤捂着胸,满脸的惊恐。
“你最好祈祷,自己是真的有事找我。”
说这句话时,郁詹一字一顿,每一个音节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无比。
“啊,那什么。”范宏胤一脸莫名,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又做错了事情,遥遥指向沧云宗山门的方向,道,“刚刚有个弟子来报,说沧云宗八长老百年历练归来,让所有人都出去迎接。”
闻言,郁詹立即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没办法。”范宏胤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大门派嘛,就喜欢搞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冷冷地哼了一声,郁詹转身,最终还是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