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
“我助纣为虐,被杀也是应该。”他声音没什么波澜。
时故微微偏头,目光中带着不解。
有一瞬间,景安竟有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
不过时故并没有多说,站起身,笨拙地行了个谢礼。
这礼节是他观察沧云宗弟子时学会的,时故从来没有做过,但他做得很认真。
景安又笑了。
这一晚上,他都不记得自己笑了有多少回。
“话说回来,若是在下不愿相助,公子打算如何?”
难得起了点玩笑心思,景安笑着问道。
时故愣了愣。
景安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恐怕压根就没想过有这样的可能性,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挥了挥手,景安没再为难时故,将他放了回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离开之后,时故在他屋前停留了片刻。
他好像是在发呆,久久平视着前方,眼神却没什么焦距。
[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
前几日餐桌之上,郁詹的话还历历在目。
“想要的东西……要自己争取……”
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郁詹的话,时故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缓缓做了个张握的动作。
“不愿相助,就抓起来……”
他喃喃,若有似无的灰悄无声息地染上他的双眼。
“抓起来……就相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