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戴大耳环的羌卑人似嫌弃酒杯太小,不知何时使人换了大碗来,但大口饮着酒,依然面带嫌弃,大概是嫌桌上酒淡吧。

他们身量高,体态壮,看面容便粗暴如熊,让人退避三舍,远不如他们旁边高洁白衣的大梁使者给人好感。

再往旁边便是百夷来使了,他们正在低头用菜,似是对那菜挺喜欢新奇的样子,阮凉多看了几眼便笑了。

而那低头用菜的人感觉到阮凉久留的目光看过来,先是疑惑,继而便是惊讶了。

阮凉端起盛着樱桃汁的杯子向他们遥遥举了一下,是曾有一面之缘的人,乌卓和乌桑格兄妹,编着彩丝的满头小辫子依然夺目。

今日阮凉宫装华贵,那日阮凉却身着男装低调,但那日却也未易容,所以细看了会儿,也不难认出人来。

阮凉低声询问侍女,百夷来使是何人,才知乌卓和乌桑格原来是堂兄妹,乌卓乃百夷四王子,而乌桑格则为百夷沐亲王府的世女。

阮凉听闻此言在乌桑格的身上又多看了几眼,麦色肌肤的女子娇俏可爱,今日入宫腰上并未再缠软鞭。

这场舞姬跳完,还未等下一个节目要入殿,却听一洪亮嗓门道:“大衍的舞就和大衍的酒一样绵软没劲儿,换个别的。”

这大嗓门说着大衍的话却口带异音,听着别扭,但即使别扭,也让人听清了内容。

殿中大衍官员皆怒目看向羌卑那一桌。

阮凉却心中并无多少怒色,她虽为大衍人,但有此君王,便也对大衍并无多少维护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