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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鸣棹受宠若惊,忙顿住脚步,倘或没有卫家长辈在,只怕早已往卫寒阅身前一跪负荆请罪了。

——

二人并肩漫步于紫薇花影里,卫寒阅察觉萧鸣棹偷偷来牵他的手,便很是刻意地避开了。

萧鸣棹心思落空,无所适从地虚虚握着拳道:“今日在书房里……”

“暨州那里,我会与阿兄商议由他前往,”卫寒阅漠然打断道,“但我又有些好奇,陛下那般坚决,除了不愿我遇险外,可还有旁的考量?”

萧鸣棹也说不上来,只是乍闻卫寒阅要往疫区去,不知哪根敏锐的神经被刺中了,他近乎本能地极力阻止,却根本挖掘不出深层的因由。

卫寒阅见他讷讷不答,便叹息一声道:“罢了。”

见卫寒阅出了府门,萧鸣棹忙问道:“哥哥今夜不宿在国公府吗?”

卫寒阅尚未答话,门前象辂车车帘便被人掀起,萧回舟下车向卫寒阅步来道:“先生,三年前种的韦陀花花茎如倒钩,花苞向上,花匠说今夜极有可能盛开,先生可愿前往一观?”

卫寒阅意味深长地望他一眼,本要往卫宿闻府上去的计划便临时改了,道:“车都备下了,我自然不好拂你面子。”

萧回舟红着脸笑了笑,扶着他登上象辂车,二人全然将萧鸣棹当了空气。车夫一催马便朝宁王府辘辘而去。

萧鸣棹抿了抿唇,近乎自取其辱一般上马,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随在车后,直跟到宁王府门口。

二人下得车来,萧鸣棹牵着马隐在乔木后,便见萧回舟牵着卫寒阅的手,待马上便要越过门槛时,萧回舟改牵为扣,与卫寒阅十指交缠。

卫寒阅足下停了停,萧鸣棹满心期待着他拒绝这进一步的亲密,甚至呵斥萧回舟,可卫寒阅只是停了几息,目光有意无意朝萧鸣棹这厢掠了掠,继而便近乎默许地由着萧回舟扣住他的指根入了王府。

夏夜的黏稠热风仿佛化作钢针,树后的萧鸣棹几乎被穿透肌骨,心头泛起血肉模糊的刺痛来。

卫寒阅已然发现他了,却当真毫不在意。

他与萧回舟分明都是卫寒阅曾经的学生,为何……为何卫寒阅只许萧回舟这样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