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寒阅:“……”

假如大燕能有精神科,延陵铮应当去接受一下治疗了。

或者,这个世界的秩序是否已然混乱?延陵铮原本便是一身两魂,如今可好,几副肉丨身的特征都融合了,更不知多少人格挤在他体内。

自己方才提到岑淮酬,延陵铮的反应显然并非听到了陌生的姓名。

会是异常地强行填塞吗?又难道……他们本便是同一个人?

——

卫寒阅默了默问道:“盛独违的……孩子,还在吗?”

男人面色一黯,抱着他坐回榻上,脸庞贴着他细弱嶙峋的肩头,失魂落魄道:“没有了,阿阅给我的孩子……七年前你出了事,孩子便没了……阿阅我好痛……”

“我杀了张禄奇,杀了延陵启,杀了好多好多人,我只有一个人,可是无人拦得住我……我、我命人将延陵扉寸磔,再不会有人伤害你,欺负你……可是你一直睡着不肯醒……”

“我想你想得发疯,我抱你、亲你、舔你……你不理我……我活不下去,又舍不得你……”

“我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不见的,只觉得头好痛,好多声音,有人的,还有不像人的……”

他胡言乱语颠三倒四,显然已陷入芜杂混乱的回忆之中,卫寒阅沉默着稍稍卷起他的衣袂。

只一瞥便撤了手。

针孔、疤痕、尚未结痂的新伤、色泽偏暗的旧伤……

他有些怅惘——乍然的遇害、七年的沉眠,当真足以令这个世界的任务对象变成这副模样吗?

那假使不是七年,而是十七年、二十七年呢?假使他直接死在那场蓄谋已久的刺杀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