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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便见门帘一开,靳元题端着洒蓝釉描金碗入内。

卫寒阅被风一呛, 猛然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盛独违急忙将人转过来护入怀中, 笨拙地给他顺气。

卫寒阅无力握住他衣衽,手掌游鱼一般滑落, 又被盛独违紧紧捞起。

靳元题甫一入内便见到卫寒阅猛咳得泪流不止, 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搁下药碗,毫不迟疑地将人搂入自己臂弯, 一面拍抚卫寒阅的背脊,一面给他擦眼泪道:“没事没事, 不难受……殿下不难受……”

盛独违怀中空落落的, 他抿了抿唇,自觉地端起药碗, 舀起一匙吹了吹, 想喂给卫寒阅。

那药味烈得卫寒阅隔老远便闻见了, 他急忙将脑袋埋进靳元题前胸, 作势又要咳嗽。

靳元题虽极为受用他这样依赖又爱娇的形容, 可这药却是不得不喝的……

卫寒阅可怜巴巴地喝了两匙, 委实压不住反胃的感觉,伏在榻沿将喝下的药都吐了出来,又引起一阵急促的咳喘。

身侧两个男人几乎不敢碰他,卫寒阅太瘦了,薄薄两片蝴蝶骨撑起一层细窄的脊背皮肉,抚触时还会激起一阵微弱的颤栗。

他喝不下药,唯有再用老办法——一匙枇杷蜜,再哄着喝一匙药,还要一面喝一面顺背。

好容易喝了大半碗,连枇杷蜜都不管用了,太子殿下推托自己要午休——也不知才醒了一个时辰为何又要午休。

可他有气无力地要躺下,眼圈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靳盛二人便只得由着他先歇着。

——

酉初时卫寒阅起身,由人伺候着沐浴更衣束发,准备往王庭去。

燕帝延陵启与燕国诸朝臣已就位,卫寒阅上殿前,延陵启看着身侧空置的凤座,询问向自己行来的心腹内宦道:“阿姐为何仍未到?”

内宦面露难色道:“娘娘方才遣翠珠姑娘来,说是身子突然抱恙,不过来了。”

延陵启立时紧张起来道:“可要紧吗?传医师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