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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毯式搜索了其余房间后,燕鸣湍牵着苍猊步入仅剩的一间——卫寒阅的卧房。

一推开门便是一股暖风扑面而来,又矛盾般地揉了木樨入冷泉般的的缠绵馨香,茜红的软烟罗朦胧暧昧,桌上还有一碗散发甜香的荔枝膏,盛在胭脂水釉碗里。

燕鸣湍甚至还嗅到了一缕柔软娇嫩的奶香。

简直不像个十六岁小郎君的卧房,倒仿若娇俏女儿家的闺房一般。

屋中一应陈设皆为上上之品,床、榻、桌、椅、几、案等的四方尖角皆用绒布包起,似仍将卫寒阅作稚童对待,担心他在屋里磕了碰了,足见卫槐露疼爱卫寒阅到何种地步。

燕鸣湍硬着头皮牵着苍猊在房中寸寸巡过,卫寒阅抱臂倚着门,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位肢体僵硬、偶尔同手同脚的锦衣卫大人。

燕鸣湍搜过后若无异常便自当离去,他挪到门边,卫寒阅却猝然侧行一步,恰好面朝燕鸣湍挡在门前。

他身量比燕鸣湍低些,仰视燕鸣湍时却有些居高临下,骄矜道:“搜完了?”

燕鸣湍不解其意,只轻轻颔首。

“我可有窝藏罪犯?”

燕鸣湍抿唇,哑巴了似地沉默摇头。

卫寒阅轻哂,让开出口,示意他离开。

燕鸣湍所为分明是职责所在、毫无逾矩,却仿似仗势欺人被人揭穿、当街痛斥一般失了底气,甚至还要臊着脸赔礼道:“冒犯了。”

卫寒阅低头望向他腿边的苍猊,他似乎天生有动物缘,这一只魁梧的大犬也不向他展露凶相,反而通人性一般默默望着他。

燕鸣湍见他闷不做声地盯着这苍猊,眉宇间蕴着阴云似的郁色,心尖倏然揪了揪道:“你若喜欢它,便赠与你。”

卫寒阅扯了扯唇角道:“不必,锦衣卫差事要紧,恕不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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