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处整个大周的权力之巅,可他既不可能以强权压卫寒阅,也无法以强权打动卫寒阅……卫寒阅自由如九天之风,有意离去时,哪怕他竭尽全力也无济于事。
“阿阅……”
言语终究无力,顾趋尔开口时尽是无措,可卫寒阅倏尔展颜一笑。
他本是谪仙般不染烟火气的长相,此刻眼底水光潋滟,又勾起这样媚态丛生的笑,顾趋尔被蛊得骨头都酥了,几乎便要双膝跪地,求他予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垂爱。
卫公子向来骄矜自持,从未刻意取悦过谁,便已惹得衡都上下千万人折腰,而此刻他要以容色蛊惑一个本便对他毫不设防的顾趋尔,可不霎时间便令其溃不成军?
“我有一事,需得陛下允准。”
“好。”
卫寒阅眼波掠过男人攒动的喉结,如有实质一般。
“什么都答应?”
“什么都答应。”
卫公子得偿所愿,露出一点胜券在握的狡黠神色,顾趋尔尚未因自己的色令智昏而追悔莫及,便听美人懒懒结语。
“陛下一言九鼎,那岑淮酬便归我拣月殿了。”
犹如兜头一盆临近冰点的水,一切沸腾顷刻间化为乌有。
卫寒阅破天荒地主动,竟是为了……讨一个与旁人同住的机会。
——
崇兴三年元夕,顾趋尔初见卫寒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