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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来得及谴责这只有难不同当的小狸奴,顾趋尔的臂膀便将他牢牢锁住,男人的唇恰好印在他颈动脉上,卫寒阅背脊登时便软了。

他发觉顾趋尔似乎十分喜欢闻自己,沉甸甸的脑袋埋在他颈窝里魔怔一般嗅来嗅去,鼻息的热流将卫寒阅颈侧连同耳后皆勾勒出一片绯红。

顾趋尔有万般汹涌情意急欲倾泻,又恐自己失控吓到卫寒阅,故而死死克制着,只将人困在怀抱中,妄图以这般的亲密无间稍稍平息翻滚的心绪。

然而不够……根本不够。

恰如抱薪救火、饮鸩止渴,当真再无间隔了,顾趋尔心头的酸涩与渴念反倒愈演愈烈。

与卫寒阅相拥时,顾趋尔总察觉他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甜香,仿似月下深涧中悄然盛放的木樨,却又远不似木樨那般花团锦簇,浓郁到富有侵略性。

再精确些,莫若说是一小朵木樨埋进新雪中,尝过砭骨的冷后才捕捉得到那一缕幽微的清甜。

可仅仅这一缕便诱得顾趋尔神思不属,更何况偶尔那冷意会被稍稍驱散些许,甜香随之明显几分,在顾趋尔鼻端绕啊绕,将他的魂都勾走了。

视线不由自主地从卫寒阅颈项缓缓上移,望进他眼底。

溶了酒的春泉一般多情,只是再细察,却是寒凉的。

他总是这般,眼波一漾,便将一颗真心取走了。

卫寒阅浓密的睫羽如同蝶翼一般振了振,无力地揪了揪顾趋尔的衣衽道:“你别发疯。”

这样软绵绵近乎于撩拨的劝阻有什么用呢?顾趋尔暗想,自己早已疯了。

或许在听闻卫寒阅不知所踪之时,又或许……或许早在四年前初见他之时。

卫寒阅强自定了定心神,连名带姓唤道:“顾趋尔。”

扎在肩窝里的脑袋一滞,随即仿如未闻一般接着啮磨他的耳垂,扶在他后腰的大掌也悄然握住了那束起他腰身的扁青色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