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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酬见他迟迟不说话,便硬着头皮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卫寒阅睫毛翕动,无辜又茫然道:“不记得了。”

岑淮酬:“……”

这人的出现处处透着诡异,他将信将疑,可委实想不出自己有什么是值得对方有企图的,思来想去仍只有那一个解释。

——眼前是只吸阳气的妖精。

岑淮酬把镰刀拾起来,又问道:“名字呢?名字还有印象吗?”

卫寒阅看似冥思苦想了俄顷,方答道:“我仿佛是叫「阿阅」,「坐阅清晖不知暮」的「阅」。”

岑淮酬:“……”

岑郎中学问倒好,也曾试图授他诗赋文章,可岑淮酬对诗词毫无兴趣,倒将兵书与史书翻了个烂。

是以岑淮酬并不晓得是哪个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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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寒阅将小狸奴抱起来团在膝上,他发梢滴着水,衣袂与袪裼沾了河岸湿润松软的泥土,看起来有些可怜。

岑淮酬攥着镰刀的手不知所措地动了动,问道:“你可有容身之所?”

见他摇摇头,岑淮酬垂眼,迟疑道:“我家便在不远处,你若不嫌弃,可以暂住一……一段时间。”

他本想说「一晚」的,不知何故临时改了口,立刻暗道自己心怀鬼胎,活该被吸干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