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姑江边走回姑家村的路上,他一步也没有驻足停留。
拆迁废墟下虚弱的呜咽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坚定地一步步向前走。不会回头。
可是走到了车旁,他又忍不住折了回去。废墟下被压着的是一条黑白相间的小奶狗,腿隐隐露出皮肉,鲜血已经干涸。
他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它的头。
他恍惚想起那个冬天,顾奶奶叫唤着顾爷爷过来,这边有个别人丢弃的孩子,顾爷爷那时候就是在路灯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这只小狗也被主人丢在了这。因为它的腿被压折,除了要花上千块钱已经毫无用处。
虽然主人拿到的赔偿款是医药费数不清的多少倍,但是也不想花那么多在一只毫无用处的狗身上。
祁宴用手把挖开了那些压碎的红色砖头和一些碎屑,把它挖了出来。然后把它带上了车,小狗的体温在车里有了回暖,就是很小声的呜呜叫。
祁宴带着他来到了宠物医院,接待的是个女医生,责怪祁宴怎么那么不小心狗狗的肉要快腐烂了才带过来,然后惋惜地和祁宴说狗狗这边要截肢。
祁宴那时候哑着声音说了句:“那就截。”
女医生似乎诧异他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又漠不关心,然后又补充了下截肢后续所需要的费用。
祁宴点了点头,然后直接银行卡刷卡。
宠物医院当天进行了手术。
祁宴走到宠物医院旁边的树下,忍不住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打火机,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低头点燃了。烟雾朦胧中,似是有人影走来。
夏曦走近了才发现,真的是祁宴。
“祁医师。”夏曦叫了他。
祁宴抬了头,发现眼前的女生正含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