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有四五个人在车厢内,争先恐后地往前后车门跑,最后却僵硬地定格在了那里。
钟学恺不忍地别过脑袋,扒了扒边上的雪堆,?冷不丁就和一个完全变成雪球的脑袋面对面,吓得惊叫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就是乍然看见个脑袋,小心脏有点受不了。”钟学恺拍拍胸脯,笑得露牙不见眼,?一点都没有身为大男人被吓到尖叫的羞耻感。
岑梓突然想到什么,说:“我们把周围也挖一挖。……小心点。”
三人刹那间明白岑梓的小心指的什么,顾璆鸣舔了舔唇,舌尖碰到的却是口罩。几人哼哧哼哧地铲雪,?铲了将近四五个平方,然后头皮发麻地看着数个朝着他们来时方向的脑袋。
“这是……在逃跑?”钟学恺不确定道,?“埋这么深,还是这样的角度,应该是在海啸之后准备离开,?却遇到了寒潮?有毛病没有,海啸刚过水这么深就出来浪。”
“毕竟不远处是医院,不是什么避难的好地方。”岑梓重又将雪埋上,视线划过沿街居住楼某层,一瞬间似乎和某道视线对上,她皱眉,“我们快走吧,天已经大亮,雪也慢慢小了,其他活人估计也要出来寻找物资。”
先前医疗设施完善的时候尚且没办法解决这个传染病,明确这个认知后,岑梓就放弃了与更多土著居民接触的打算。
其他人同样。
医院的围墙早就淹没在雪层下,门诊部在前,两栋住院楼在后。四人无心去住院区晃悠,只打算找个比较安全的医生办公室苟着。
传染病爆发后,发热部门单独设置,相对而言,而医生办公室日常都得消毒打扫,危险度低。
几人从二楼原本放风的小花园钻进去。医院的玻璃质量不错,没被冰冻脆,反而硬邦邦的,最后还是拿火烤化了扫开门口的雪硬扒拉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