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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又忿忿然,隔着衣服挠了挠手臂,郁郁寡欢地下楼搬柴去了。

第十九天深夜凌晨三点左右,温度急剧下降。准备出门去边上房间方便的钟学恺门刚打开一条缝,差点把鼻子给冻掉了,忙不迭拉上。打开一边的手电筒,惊疑不定地望着门缝。

门缝处可以看见白色的冰霜,就连手贴上门背,都能感觉到彻骨的冰凉。

钟学恺揉着鼻子,缓解了下冰冷,忍不住吸溜了下被冻得好像有点毛病的鼻子,拿过一边的温度计,抵在门缝处。

这个温度计最低温度是负二十摄氏度,等到钟学恺取回来,发现指示已经在最低处,可以想象外界温度至少在负二十以下。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刚起床身上带着的温热在逐渐消退,室内的温度比起先前降低太多,忙不迭又往炭盆加了些碳。看火的贺千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他睡前往里面塞了几根帮忙时顺手拿回的粗柴,照他的说法,就算做白工也得顺便给自己留点好处(顾璆鸣深以为然)。只可惜没加工过的粗柴起燃太慢,这会儿看着火光隐隐都要熄灭了。

直到炭火再燃起来,缓慢烧起粗柴,室内才渐渐回暖。

接下来钟学恺就犯了愁。

之前温度虽然低吧,出去对着桶痛快一场也没啥事。那被他们当做临时痰盂的桶周围堵了一层塑料纸,一层棉被,带着热水袋其实也不冷,蹲坑都无所谓。反正往外面一推冻上了也不用羞耻。

可现在他担心一脱裤子屁股就直接给冻没了。

出去是绝对不可能出去的。

不是没想过这样的情况,卫生间的角落也拉了两层帘子留作备用,可还有女生在场也未免……太羞耻了吧。

钟学恺心虚地瞅了岑梓一眼,再瞅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贺千钰和顾璆鸣,视死如归地腾挪到了角落,最后还是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