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被他们绕着矮几围成一个圈，四人开着暖空调，盖着薄毯，正在玩纸牌。外界气温已经降到了一度，这地方没有暖气，空调似乎有些坏，也或者是客厅比较大，室内只是比外面稍微高上几度。

几人人手一只热水袋，套在胸口的衣服里，懒洋洋的。

冷不丁的，窗外传来啪的一声重响。

钟学恺收拾好自己，将见外人带的防护措施小心地一一取下，顺便绕去阳台看下风景，缓解长时间近距离看物体的眼睛的疲惫感。

明亮的落地窗前，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从窗户中看出去。既可以看到小区内的情况，也能够看到小区外的马路。

地基稍高的小区内也开始淹水，花坛内泥水外溢，植物蔫嗒嗒的不成样子，看样子基本死了大半。前两天晴朗天气被清走的断枝已经不见踪影，水面上却铺了一层落叶，那几棵被风刮到重又埋起来的树歪歪斜斜，看着似乎又要倒下。

贺千钰喊：“过来吧，这一局结束了。”

钟学恺活动活动脖子，转身要走，余光忽然瞥到天空一块巨大的什么东西从眼前晃过，砸了下去。

那声重响和片刻前他无意中听到的声响一模一样。

从牌局中脱身的岑梓他们也听到了，岑梓问道：“是不是楼上谁家乱丢垃圾啊？刚刚就听到一声。”

“不知道，好像不是。”钟学恺扒拉着窗户，往下看，没看见诸如塑料袋一类的东西。

这个小区的环保措施还是做得很好的，垃圾桶都带盖，要么被水淹了些，要么浮在水上，里面的垃圾还不至于翻倒出来。

紧接着，又一声啪的声响。

钟学恺看到水面上砸出了一片水花，但依旧没能看清楚是什么东西。

岑梓掀开毛毯，揣着热水袋走过来，探头探脑，忽得眼瞳骤然一缩，眼睁睁看着一块拳头大小的冰雹从空中坠落。

紧接着，密集的冰雹疯狂坠落，在水面上砸出一个个水洞，发出沉闷的声响。砸在树木上、砖瓦上、防盗窗上……甚至砸断电线，发出刺目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