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能让大启国泰民安数十年,以仁德治世却并非没有帝王心术。但这些都是江殊澜的猜测,早已无法向父皇求证。
可她始终相信,父皇做到了“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否则此时的她和临清筠也无法如此游刃有余地与江黎周旋。
父皇让石森转告她,那半枚兵符不是枷锁,是因为他一直知道,比起权力,自己唯一的女儿其实偏爱山川之景。
他给了江殊澜可以做选择的底气和能力,却并不要求她沿着他的路走下去。
若非骤然身故,他一定会做到自己曾经的承诺,让江殊澜成为世上最自由快乐的公主。
想起自己因为近来越发嗜睡而生的那个猜测,江殊澜下意识问临清筠:
“你说,我们能成为他们那样好的父母吗?”
江殊澜见过世上最称职的父母,却不知自己以后能否让她和临清筠的孩子也在那么美好的爱与阳光中长大。
临清筠的心跳重了几分。
他用略带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江殊澜的脸颊,难掩心动地低声说:“会的。”
他的澜澜,无论什么身份,都会是最好的。
但他……
临清筠微微垂首,浓黑的鸦睫掩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当晚,江殊澜仍然很快便睡着了,却睡得没有之前那么沉。
是以临清筠轻轻吻了吻她后起身时,江殊澜是有感觉的。
江殊澜猜测临清筠是趁她睡着了,去和夏问商量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