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澜不想担恶名,所以要等他自己说出来。
她可以杀他,也可以辱他。而他只能顺从,其余什么都做不了。
范明真调整了几瞬呼吸,神色如常道:
“微臣,愿受烙刑。”
人群中响起几声惊呼,又很快被掩下。
没人能想到,唯阳公主还什么都没说,竟是范明真主动提出来愿意承受烙刑。
从唯阳公主府里拿出来的烙铁,上面应刻着和公主府有关的字或是图样,一旦在他身上留下烙印,便无法去除。
除非将烙印连同那块皮肉一并削去。
而只要那烙印在一日,范明真以后即便成了驸马,也会永远背负着这道耻辱的印记。
他求的到底是什么?竟甘愿做到如此地步。
又吃下一粒樱桃,待甜味慢慢扩散开来时,江殊澜才问:
“既然范大人诚心相求,本宫自然会让你如愿。”
江殊澜没有明说他求的是烙刑还是别的什么,范明真心里一时也有些疑惑。
若说他求的是烙刑,那便是又多羞辱他一点,说他是自己上赶着来讨这一回罪。
但若说的是婚约……那便是同意救他吗?
范明真忽然想起,上回他来这里时,江殊澜虽用手炉砸了他,还拿他堆雪人,但最终也允了他当日求的事——揭过了他与她之间的婚事。
看来这次也一样,江殊澜虽打定主意要在人前羞辱他,让他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她留在他身上的耻辱,却也终究是愿意再救他一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