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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纪怀光说完,纪相才出声喝止自己的儿子,又起身朝皇帝拱手道:“犬子鲁莽,竟于御前失仪,求陛下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宽和道:“无妨,诸位爱卿大可畅所欲言。”

他需要有反对的声音,让皇后等人彻底放弃送江殊澜去和亲的念头。

即便是死,江殊澜也只能死在他视线范围以内。

他并非不愿意替柔柔出气,也并非不愿意让江殊澜死,但他不能像皇后一样冲动,不管不顾地只想让江殊澜不好过。

“纪将军为武将,许是对很多事都不太了解。两国和谈,并非单纯以胜败而论。”

李相状似悉心教导道。

“将军有战场拼杀的职责,公主自然也有自己的职责。”

“是吗?那大启莫非只有这一位公主?”

纪怀光咄咄逼人道:“四皇子是北武国皇上与皇后的嫡子,云月公主岂非更与之相配?”

“可云月公主寝宫走水,殿下刚受了伤,怎可……”

“又不是明日就要嫁。”

李相不愿与纪怀光这个小辈相争,只面带忧虑地转向江殊澜,问道:“不知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江殊澜动作悠然地放下玉箸,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道:

“不如何。”

“殿下,为了两国之间长久的安宁与和平,难道您不愿意做出任何牺牲吗?”

江殊澜轻笑一声,指腹轻轻慢慢地摩挲酒杯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