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咽着喉咙,仿佛要把蹦到嗓子眼的心脏给咽回去。
“咔擦”一声,电话在下一刻通了。
他暗暗一个激灵,听见对面开口,“你好,哪位?”
和预想中柔软又不失清亮的声音不同,对面是位老人。
他按住心跳,“您好,我是陶静安的同学——”
打了无数遍的腹稿作废,他忽然就卡了壳,电话里一阵安静,那边试探着问,“是静安的同桌?”
他嘴一张,说不出话来,背上的汗仍在汨汨地往下流。
“是吗?我听静安说过的……”老人的笑令人倍感亲切,“我是她奶奶,她这会儿跟她爷爷出去了,找她有急事吗?”
沈西淮忽然就平静下来,“奶奶好,我是陶静安班上的文宣委员,想问问她要不要参加学校的艺术节。”
那边“呀”了一句,“瞧我这耳朵不好使,给听岔了,艺术节是要报节目呢?”
“对,班上还没人报名,”他顿了下,“我记得陶静安会弹钢琴。”
“啊,她呀!是会弹一点,她自己觉得弹得不好,我还以为她不会跟人说呢。”
鬼使神差地,他回:“她弹得很好听。”
老人又笑了,“回头我跟她说说,她现在都不怎么参加活动了,我可真怕她成天坐出毛病来,刚才也是说了半天才让她出门去。”
他不知怎么就想替她说话,“现在作业多,要写不完了。”
“那也得劳逸结合呀,你们也得记得休息,别把身体给搞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