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静安确实理想化,但又清醒而坚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可以坦然地承担一切后果。
他原本喜欢的也就是这样的她。
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比道歉令人抓狂,却又不得不继续抓狂下去。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是我们掉以轻心。”
他说话时没有看陶静安,故意给自己找了别的事情在做,可说完发现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抬头,对面的人早神游天外。
“joanne?”
静安回神。
dey沉吟着没说话,昨晚给她电话时他就迟疑过,他猜陶静安或许比他更清楚,所以最后没有说出口。
但他刚刚吃过教训,知道凡事不能想当然,想了想说:“昨天沈西淮给我电话,问你在哪儿,我告诉他你请假在医院,电话挂了没多久,网络上就看不到女制片三个字,原因自己想。”
他知道陶静安听见了,将桌上文件一翻,说:“你可以出去了。”
静安转身去开门,半路上又回头,“dey,谢谢你告诉我。”
假若dey不告诉她,她也猜到了。她并不认为微本的态度可以彻底挽回局面,广告业尚且已经不能纯拼创意,流量当道的时代,要想获得商业化的效果,砸钱、砸媒介是普遍的法则,而这样的法则并不只适用于广告业。
银杏叶书签躺在桌面,静安拿起放进掌心,指腹一遍遍拂过那两行字。她试图感受沈西淮写下这行字时的心情,想象他做书签时候专注的样子。
她曾经听过一种表达,有人花费数日织出一条围巾送给朋友,朋友说:谢谢你,我收到了你的时间!
她仿佛感受到了沈西淮制作书签时那一小段时间,他赤脚坐在她公寓里的桌前,太阳或许还没出来,bb或许妨碍过他,他仍耐心做完,然后换上西服出门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