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玉笙回红药:“今日天气冷,我懒得过去花厅用饭了,便不去了。现在还早,师兄也没有散朝,不如我先用了。”
她边说边走进屋里,坐到软榻上烤着一旁的熏笼,继续对红药道,“而且我一会儿要去找宋姐姐有事,自然该现在用饭了。”
红药闻言觉得也对,便出门让小丫鬟去小厨房传话去了。
她继续回到屋中,见自家姑娘身着一身浅蓝色袄裙,梳着随云髻闲适的坐着,白皙柔嫩的手上正举着一本医书,一遍烤火一边看。
红药忍不住笑了笑:“姑娘真是认真,若姑娘是男子,只怕这勤勉的态度去科考也是能中的。”
莫玉笙翻了一页书,闻言摇了摇头:“父亲说我就学医有点天分,至于科考还是算了吧。”
她将之前剩下的部分看完,便把书放在了一旁的几子上,烤着暖暖的熏炉,身子也暖洋洋的。
红药心里一动,不由问:“对了,之前姑娘说要学捏泥人。府里寻了一阵儿,终于从咱家庄子里找到一个会捏泥人的老妪,不知道姑娘要什么时候开始学呢?”
莫玉笙闻言,立即将此前的计划推翻了:“麻烦你和绿萝她们寻人了,只不过我不想学了。”
她记得,自己上一辈子的这个时候,已经对师兄情根深种了。那时候她满心都是情窦初开的喜悦和期待,师兄待她又好,以致于她一直以为他们会是一对。
当时师兄未曾直接对她表明过心意,她却压不住心里的欢喜了。所以此后会不经意唤他一句“檀郎”做为试探,也会整整一个冬日的功夫,学会捏泥人这门手艺。
初春的时候,她兴高采烈的捧着自己捏了无数遍,才捏得惟妙惟肖的“小檀郎”去表明心意,但最后却被拒绝了。
她现在清清楚楚的记得师兄的神色,以及他的原话——“师妹怕是误会了,我一向将你当成妹妹看待。”
那时她不信,因为他对她太好,也因为他有洁癖却只允许她靠近,所以莫玉笙以为自己在师兄心里是特殊的。
但他却说——“因为我习惯师妹了,所以允许你靠近。若是别人同我一起相处五年,那我自然也允许别人靠近我。”
这话如同在耳边响起,莫玉笙现在竟然不觉得生气了。
见到红药讶异的脸色,莫玉笙拉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有些歉意道:“累你们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