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送给她。
她也不要别人的。
他没法再长大,也没法再建岛。
那她送给他。
“他救过很多人。”许六说。
沈星看她,听她说:“他那次回来之前,刚参与过512地震救援。”
“他真的救过很多人,”许六又哭,“他是最不该落到这样下场的。”
什么该不该呢。
生死有命。
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或者哪怕发生在自己身上,沈星也能那么安慰自己,可唯独发生在许午遇身上,她说服不了自己。
她心口像一直堵着一团水,不疼,只是堵,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直到天地都安静,沈星没忍住,悄悄起床,进了许午遇的房。
她动作很轻,他也睡得很安静。
怕打扰他,沈星甚至不敢坐床边,只是站在一旁,低头,目光落在床沿上。
这一点老旧的木头边缘,光滑得像被抚摸千万遍。
他大概是用柔软的指腹来来回回,从最初的棱角分明,也许偶尔还会有木刺扎破手,到如今平整顺畅,光打上去都好像能折反。
扎破手的时候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