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寒要倪末染回原来的颜色,倪末不想在学校过于张扬,又在他的建议下染了个奶茶灰粽。她染什么,沈识寒自然也跟着染什么。
从理发店出来,沈识寒开车带倪末去约定好的咖啡馆。
经过熟悉的街道,倪末想起那天接了倪培的电话后,想立即飙车赶去把姥姥的骨灰拿回来,最后却往反方向开,她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情绪不对,还是下意识地想逃离。
而现在,她要试着去面对。
沈识寒提前定了包厢,他原本想跟倪末一起,倪末却让他去车里等,他不愿意,就坐在外头的长椅上。
倪培姗姗来迟,高跟鞋踩得嗒嗒作响,进门前她接收到沈识寒警告的眼神,笑了下,推门进了包厢。
沈识寒对这次母女俩的见面并不敢抱有期待,如果一次谈话就可以把事情说开,倪末的病也不会到这个程度,或许压根就不会生病。
他做好准备打这场持久战。
但十分钟后,先从包厢里出来的是风风火火的倪培。
沈识寒忙回身去推包厢门,见倪末仍坐在刚才的位置,甚至姿势也维持原样,他稍稍方下心,到她身边坐下。
“怎么就走了?”
倪末没有回避,“姥姥很喜欢曹禺的《雷雨》,高中的时候她身体已经很不好,我去话剧社申请演这个,喊姥姥去看我们排练,后来一起回家,发现剧本被撕了。”
被谁撕的,不言而喻。
“她说她不记得了,然后就走了。”
沈识寒不想解读倪培的行为,但既然已经迈出这步,他试着帮倪末分析,“可能真的不记得了,也可能是不想提,不想提可能就说明这事儿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