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寒仍旧自说自话,“你是不是觉得我之前都不愿意给你念书补课?确实,我起初是有点烦,把我时间都占没了,但我现在改变想法了,我就想给你念给你补。”
倪末知道他说话向来直接,但他往常都是说不耐烦的话,这回显然不一样。而且他说着话,还拿他那张清俊的脸去蹭沙发扶手,她经常洗沙发罩,但既然用了肯定干净不到哪儿去。
她认为他现在这副样子不太好,却不好说他什么。
她重新对上他的目光,“为什么现在想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因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她只需要坚定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但问出去的话没法再收回来。
而这个问题对沈识寒来说很难,他回答不出,或者也不是回答不出,是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让倪末知道。
他只好装作恼羞成怒,“你不是都记得那晚我们怎么说的么?”
他说他是为了扶贫,为了提高社会整体素质。这是胡扯,他自己清楚,但那时候的倪末醉了,他说什么她也不会反驳。
但现在没法搪塞过去,他只好又拿出另一个比较有说服力的理由,“上次在警察局你也问过我,我当时没说,其实你说对了,我给你念书补课就是因为钱,我很穷!”
他一身名牌,身上还喷很贵的香水,这话其实不具说服力。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倪末知道他花钱十分不节制,乔伊也说过他经常要用她的钱。
所以她认为这个理由是成立的,但她不能因此就改变立场。
“你也可以给别人念。”
“谁?谁像你这么有钱能给这么高薪水?而且我不止要念,我还要补,以后补课我也收费。”
只要有钱这么一个正当的理由,沈识寒认为倪末会改变一些想法。
“而且我以后是你师兄,这个专业本来就冷,我作为学生有义务把知识传播出去……算了,这种使命感你不会懂。”
他话又变得不正经,手指捏了捏沙发褶皱,还想要去碰一碰倪末的袖口。当然也只是想一想,他努力克制住,最后只用力扯了下沙发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