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我的故事没意思,怪不得现在我才讲几分钟,你就睡着了,呼噜声都要比我的声音响。”
“……”
他自己先笑了,把手伸向她,“手机给我,我给你念,看你睡不睡得着。”
“我不困。”
“那晚上我给你念的时候你也不困,念着念着你还不是睡着了?快点,闭上。”
她不动,他就起身坐到她边上,直接把她手机拿来。
“闭上。”
他不给人余地,倪末捉住抱枕,闭眼的同时把头别向另一边。
沈识寒忍着不笑出声,他决定换个段子,借用一下刘宝瑞跟郭全宝的《说字》。
他问她中国的字是谁造的,倪末以为是提问,说仓颉,他反对,又给她举例,用象形的方法分析正楷。
“比如‘富’,宝盖头,一个一,一口,一田,能想象么?”
“嗯。”
沈识寒一时不说话,她只好补充,“有房有人口还有田地?”
沈识寒按理应该反驳她,给她讲另一种说法,紧接着再说穷,他自己还能掰扯几个。可他忽然就不想说了。
他以前有个爱好,作诗,这事儿现在会被认为酸。他也作不好,总模仿大师,人家为了身世浮沉家国兴亡而久坐不眠,他却写蚊子,这么个小东西,也能侵入并改变他的世界,他抓耳挠腮,辗转反侧,被蛰得彻夜未平,第二天想起来也浑身发痒。
现在也一样,他呼吸不自觉急促,只想把倪末睫毛揪下来,不然每回一看,都要以为是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