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反应过来,讲台上导师开始不急不缓进行发落。
“我看你挺闲,回去等着收我邮件,我那儿一堆集释没人愿意做,正好全归你了。”
集释,不做会被认为眼高手低,做吧,有那个时间和耐心,都可以写出一本书来。
一教室人一边看戏,一边幸灾乐祸,窃喜于躲过一劫,然而最高兴的是讲台上那只笑面虎。
他手下一众学生,各个尊师重教,身怀谨严的学术之心,不敢轻待他派下的任何项目,可东西交上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唯独目中无人的那个,罔顾校园规章制度,日常拖延作业,一举一动也总在挑衅底线,让人频频扶额脑疼。但每每翻开纸页,里头内容详尽,观点扎实,常有创新见解,阅完免不了感叹,同是白纸黑字,也有着云泥之别。
此刻,沈识寒被迫跳下陷阱,同时将导师心思摸了个一清二楚。课一结束,他紧跟导师步伐,试图讨价还价。
导师铁石心肠,心道哪有吃进去还吐出来的道理。
沈识寒只好认命,却不急着走人,“那得提前说好,酬劳是计时还是计件?”
导师当即怒目呵斥:“整天想着身外之物,怎么专心做学术?!”一嗓子吼完,转个身,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沈识寒被震在原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唾沫星子,心灰意冷回了宿舍。
不日,期中作业陆续而至,积案如山。连天气也开始不作美,那只打着石膏的手时不时被热得发痒。
沈识寒无计可施,瘫在座椅,被面前两块巨大显示屏照得头脑发昏,也得耐着性子单手敲键盘,孜孜矻矻做集释。
几个小时过去,分明发奋加急,进度却似乎一动未动。
简直痛不欲生。
肚子不应景地响了响,他愈发烦躁。索性鼠标一丢,认真选起外卖。等要下单,页面却显示余额不足,将支付方式换了个遍,也没能付款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