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末不说话,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愿起来。
他亲她耳朵,“没骗你,真的,听见了么?宝贝?”
倪末立即伸手捶了下他。先前在床上的时候,她就说过不习惯他这样喊,他答应了不喊,可现在又食言,她知道是为了逗她。
她抬起头,沈识寒给她擦去眼泪,她努力忍住,开始自我暗示:“我不能哭。你终于回来了,我真的特别开心。”
可是此刻的心情不受她意志控制,她的身体告诉她,她很难受,她必须得哭,她根本忍不住。
行为也不受控制,手上那几道伤口就是在自己无知觉的时候划出来的,刚才她要是再仔细想一想,就知道自己不该去拿刀,可思维有自己的逻辑,她像是被指挥着去拿了刀,等到现在伤了人,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不能那么做。
她最担心自己在病情发作的时候伤害到身边的人,也努力避免着,可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她努力控制着不哭,沈识寒继续帮她擦眼泪,“想哭就哭了,你要是觉得尴尬,我往我眼睛里滴几点眼药水,陪你一起哭。”
倪末边哭边笑,靠他肩膀上,“我就再哭一会儿。”
“你可太想我了。”他俯身去亲她头发,“那你哭你的,我亲我的。”
倪末躲了下,“我想吃药。”
她眼泪仍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沈识寒点头,“我去给你拿。”
这么说着,他却没有立即起身,而是贴到倪末耳边,用很轻的声音说:“卡马西平对你有用,我对你也有那么一点用,但真正的药是你自己。”
“我希望你变好,但不希望你逼着自己去假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