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止一手操办婚事,从旁督促下面人干活,果真如郁止所说那般,一起便走完了三书六礼,第二日府中的红绸双囍已然挂了满院。
第三日筹备宴席。
郁止本没有打算请多少人,可京城倒是有不少想看热闹的闲人,纷纷有意来瞧一瞧这场几乎惊世骇俗的婚事,为了让人来的时候有位置坐,郁止准备了数十桌宴席,占了待客的整个院子。
当一切准备妥当,第四日清晨,迎亲出行。
应轻烛半夜便被唤醒起床收拾,他不明白这又不是正经成婚,更不是真心成婚,自己为何要这么认真对待?
不过是场伪装罢了。
他这样想。
然而他身在人员众多的杨柳居,不能暴露,只能顶着杨柳居花娘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早早爬起来收拾。
他依旧化了浓妆,脸上的脂粉仿佛让他戴上了几层密不透风的面具,憋闷不已。
繁复美丽的凤冠发髻,精致合身的大红婚服,当一切的一切上身,哪怕明知这场婚事不过是假意敷衍,心中却仍是不可控制地生出了紧张之感。
仿佛……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仿佛他与那人本就是一对有情人,如今冲破重重困难,得偿所愿,终成眷属。
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祝福,正从不知名的地方逐渐传来,环绕他周身,暖意融融,情真意切。
盖头倾覆,将视线遮住,他坐在床上,等着人背着自己出门。
屋内闲杂人等皆被打发出去,应轻烛正在想,会是谁背自己?这杨柳居也没合适的人,都怪那郁止,要娶他竟然连个地方都不换,直接让他从杨柳居出嫁,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
不过,转念一想,这人娶了盈风,便注定要被人指指点点,多一点还是少一点,又有何区别?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脚步平稳地朝自己走来。
来人不疾不徐,缓步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