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们这一世,也只是三日的缘分。
雁书把箩筐放下,问锦画:“七姑娘这是怎么了?”
“出去一趟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出去前,还兴致勃勃说要数庭前的新笋,说要我提了笼子,带着团扇陪姑娘一起扑蝶。”
“还叮嘱我要喂池子里的鱼,还叫厨娘放了几条……也不知道姑娘是怎么想的,咱们池子就那么大,也就那么些鱼,她还跟我说要做竿子钓鱼。”
戚戎回到侯府后不再外出,寒着一张脸练了一日的枪,虎口都给磨出了血。
侯府的管家见势不对,赶紧问简溪简原等人,“这是怎么了?小侯爷前儿个出门前不是还高高兴兴的,那眉飞色舞的,唤人特意新做了好几身衣裳……连马饰都精挑细选换了好几回。”
简溪等人摇摇头,这事可真不好说。
七姑娘跟小侯爷吵架了。
第二日,戚戎独自骑马去了公主旧府,去的时候,路过朱雀门前大街,他牵着马,站在桥中央立了半日。
到了公主府,还是那一间房,她最后睡过的床褥没舍得叫人换,枕上似乎还带着那一股浅浅的梅香,一宿未睡的眼睛终是合上,倒头睡了过去。
唯独梦里才有樱桃香甜。
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三日,陈柔勉强提起了精神,跟雁书说自己想学做糖画。
园子里的人自然什么都依着她。
她便熬了糖汁儿,自己拿着勺来做糖画。
练了一天,也没练出个好手艺,到了夜里,洗去了满身的蔗糖香气,她坐在妆台前,看着插在筒中的两个糖画,是一匹马和一只蝴蝶。
她已是竭力还原,却还是找不回那日的影子。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想做糖画,也没有人知道那日发生过什么。
之前每日都会捧上来的妆奁,在她连续几日未打开,原封不动送回去后,也不会再有人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