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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顿时完全安静,似乎一根针掉在地上都清晰可闻。信使马上收住了脚步,甚至拼命尝试平息呼吸,免得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搅扰了这里的宁静。

大约停了十次心跳的时间,帘幕内终于传出一个声音:“是老头子的信?”

可怜的信使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可没这胆子称呼权倾一时的大神官大人为老头子。

“送进来看看吧!”帐内的人笑着说。

信使心头一松。

谁知却不是叫他把信送进来,立即有两名卫士上前。一人看住了信使,另一人接过信件,撩起帘幕,走进帐篷。

帐内一个黑发黑眼睛的年轻人,十分懒散地倚在一张铺着兽皮的高背椅上,身体歪向一只木质矮几,胳膊肘支在矮几上,双脚则高高地跷着,鞋底冲着来人。

他的打扮十分粗犷随意,只穿着皮制的衣物,双肩之中,只有左肩披挂着肩甲,右肩与上半身完全袒露。

他的黑发被一枚镶嵌有鹰头的黄金压发整整齐齐地压着,发尾自然垂落于他的双肩与后背。

年轻人的五官生得鲜明而俊美,微微扬起的嘴角则为他增添了几分玩世不恭。

如果不是在这只有驻军的荒漠,而是在草原、村庄、大都市里,这年轻人注定收获无数青睐的眼神与芳心。

他的眉骨稍高,两道长眉浓郁,有力地弓在漆黑的双眼之上,再加上眼神狂放不羁,为他那副过分俊秀的五官增添了一股狠劲儿。

只不过那对薄薄的嘴唇,时刻用力抿着,既像是要表达不屑,又像是受了伤害之后不愿倾诉,宁愿独自默默忍受的样子。

信使常年在孟菲斯,不止一次见过艾丽希王妃,自然认得这位和当今第一王妃眉眼肖似的年轻人,是王妃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驻守王国东面门户的大将军索兰。

索兰素有一个狂将军的绰号。据说这是因为他自从接任将军一职,曾率领边境军大小不下百战,未尝经过一败。

大将军在战场上向来身先士卒,所向披靡,从不后退半步——因此他有这资格狂。

可若不是送信,信使也不会知道他竟然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