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个许一平志不在此,生来就是一副牛左古怪的脾性,从不拿正眼看这莽莽红尘,混了个高中文凭就跑去钟南山清修去了。
这一修就是几十年,究竟有没有修成正果不知道,但整个人是越发神神叨叨了,三句话不离无量天尊。
许斯纯对这位堂叔的本事半信半疑,但暂时也没有更好的人选,就将人请了过来。
还别说,许一平的外貌倒是很能唬人,气宇轩昂,文质彬彬,穿着沉稳儒雅的黑色中山装,蓄着长须,清瘦矍铄,一派仙风道骨。
许斯纯不想打草惊蛇,在海云市的某处高档会所里,跟自己堂叔许一平见了面。叔侄俩关起门来叙旧,谁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在那之后,许一平并没有急着回终南山,而是在海云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住了下来,随时待命。
别墅里的人对此事一无所知。
……
白苏当鬼当得太寂寞,别人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说话,没办法跟外界交流的白苏感到非常孤独,所以他除了在许家游来荡去,试图找到一点过去的记忆,再就是跟在许斯纯后面找乐子了。
最近一段时间,白苏还添了点其他爱好,那就是看绿茶演戏。
比如现在,许斯纯都要睡觉了,那个名叫小白的男孩子,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洗完澡湿着头发,穿着薄薄软软,略有些透明的纯白色睡衣,端了一杯牛奶过来给许斯纯,还说牛奶有利于助眠,可以帮助身体二次发育。
要不是白苏现在没有脸,他白眼都能翻上天去:拜托,就许斯纯那高高瘦瘦,修长笔直的体格,还用喝牛奶促进发育?
他要是再发育,都能赶上长颈鹿了,回头进教室还不一脑袋扎吊扇上面?
许斯纯也有些无奈:“我不爱喝牛奶。”
少年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啊,我不知道,真是对不起。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休息了。”
那略带羞窘得脸像熟透得苹果,散发着甜美气息,亟待人品尝。
少年嘴上说着要走,转身的动作却慢悠悠的,有意等许斯纯留人。
然而,许斯纯的表现注定要让小白失望了,一直等到他离开三楼,回二楼客卧,许斯纯都一言不发。
真是不解风情极了。
白苏吃了一颗硕大香甜的瓜,拍着鼓胀胀的肚子,心满意足地笑道:“哈哈哈,小绿真惨,撩闲撩到铁板上了吧,该!叫你瞎几把撩!”
正在关门的许斯纯身形一僵,微不可见地稍稍停滞了动作。他很确定自己的卧室里绝对没有其他人存在,那么,这道笑嘻嘻的,清朗悦耳却又饱含促狭之意的稚嫩嗓音,是从哪里来的?
许斯纯面色如常,眉眼不动,一边往床边走去,一边默默思索方才突然浮现在耳畔的陌生声音。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未知的神秘来客似乎提到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