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条上的血是他的吗?
为什么会有布条?
他记得,他明明把布条剪掉了。
……
满脑子纷杂的念头干扰了秦焰的判断和行为,等他回过神,他的双手已经把缝着布条的衣摆牢牢攥在了手里,两只手的拇指指尖分别按在布条的两端,把写在布条上的名字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易树。
是易树的名字。
秦焰松开手做了个扔东西的动作。
秦焰忘了,手里的布条被缝在了他的病号服上,而病号服正被他穿着。
他这么做,等于把衣服和布条一起送到了自己的身上。
秦焰顾不上思考太多,本能地开始解扣子,想把病号服从身上脱下来。
“哒——”
细微的声音从天花板发出,疗养室熄灯了,只剩下床头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附近一角。
十……
十一点到了。
他应该早点睡的,他不应该拖到快十一点才开始换衣服的,他该早点睡的……
秦焰没空去想为什么剪掉的布条会再次出现,为什么他的布条上会写着易树的名字,为什么……
他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要睡觉,只要他立刻睡着,一切就还来得及。
秦焰麻木地躺在床上,无视身体的疼痛,一口气拽着被子拉到脖子以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