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山被他磨得没脾气,他活了十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会耍小心思的人, 关键是他还偏偏生不了气讨厌不了这个油嘴滑舌的坏家伙:“你现在倒知道疼了。”
“知道了, 知道了。”余燃笑嘻嘻地咧开嘴,“答应你,以后绝对不打架,要是看到有人欺负你, 我一定抱着你立刻逃跑。”
然后蹲在这些人的必经之路, 半夜三更一个麻袋套头表演一个狠狠报复。
余燃暗搓搓地把那点睚眦必报的坏心思藏进心里,虽然心里想着要对欺负自己相好的人重拳出击,但面上还是装得唯唯诺诺, 点头如捣蒜。
何晚山看着他再三保证,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件事也就一笔带过。
但徐嘉行却敏锐地发现两个人的关系在一次短暂的冷战后迅速升温, 或许当事人没有发觉, 但在他们这些围观群众眼里,余燃一整个从桀骜难驯的野狼变成了乖巧忠诚的大狼狗,整天黏在何晚山身边,何晚山说东他绝不往西。
最重要的是,余燃他开始了努力学习。
知道六班有名的刺头痛改前非后,全校教六班和不教六班的老师全都沉默了,班主任老刘更是在办公室里泪洒当场,恨不得烧香拜佛感谢佛祖。但也有部分老师对余燃的顽劣行径表示心有余悸,觉得余燃极有可能是三分钟热度,打算等下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再做评价。
这些事,身为当事人的余燃当然不知道,或者就算知道了也不想搭理。
这之后的大半个月,余燃一腔热血埋头苦读,每天都在认真学习,有不懂的就问老师或者何晚山。同样习惯了摆烂的许落星也被他带动得跟着学了起来。
美名其曰,燃哥也上进了,我要是再颓废就成你们当中唯一一个废物了。
说出这句话的后果自然是许落星被余燃按着狠狠修理了一顿。
北京的八月很快过去了,都说八月流火,九月下旬的北京天气开始转凉。何晚山身为南方人,习惯了南方湿润的气候,对北方日常干燥的天气难免有些不适应。
和余燃打赌之后,余燃再也没有三更半夜跑来他宿舍。
正当何晚山以为余燃再也不会来,准备把他穿过的衣服打包一下给余燃的时候,月考前两天的晚上,十点过后将近十一点,他的宿舍门口再一次响起了熟悉的来回徘徊的脚步声。
何晚山的心里登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打开门一看,外头站着的果然是抱着校服外套看着鬼鬼祟祟的余燃。
“余燃,你怎么来了?”何晚山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