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投敌的高升已被抄家处斩,而对于周士弘,皇帝迟迟没有降下赏罚。
——乾清宫大殿——
皇帝的气色较之前好转了许多,但战场上的伤伤及了根骨,使得皇帝再也无法直立行走。
“二郎,你怨我吗?”皇帝半躺着,榻前是炭盆,后被褥盖着双腿。
赵希言坐在一张三角凳上,随后从袖内拿出一封似诏书的东西,“那夜爹爹送的生辰礼,儿岂会不明白良苦用心。”
皇帝长吸了一口气,“你母亲比我会看人。”
当皇帝说出这句话时,赵希言便明白了,她的爹娘,似乎都认可了晋阳公主,“爹爹……”
“我总是将你当做孩子,替你安排好一切,包括将来,我自负的以为着,以父亲的姿态,却不曾顾及你,也忘记了你已长大成人,有能力撑起比为父要更为广阔的天……”
皇帝看着赵希言,“那张椅子,日后你想给谁都由你自己。”
炭盆之前,父子敞开心扉说了一夜的话,期间只有一个老太监入内侍奉茶水与汤药。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这个帝国的执掌者年过花甲的老人与自己的嫡子说了什么。
但次日升起的朝阳,宛如日后蒸蒸日上的大明帝国,清晨的第一缕曙光照在奉天殿屋脊的神兽上,斜进东宫新翻的殿堂。
几日后,皇帝召见了卸甲在家的左军左都督周士弘。
周士弘穿着赐服一声不吭的跪在皇帝跟前,皇帝也未让他起身,殿内安静了一会儿后,皇帝开口问道:“你动摇过吗?”
在面对权力的诱惑下,周士弘的确思考过很多东西,“臣不敢欺君,请陛下降罪。”周士弘闭眼跪在地上将头埋低,不用问,也知道答案。
皇帝没有动怒,“对于求生,以及权力的诱惑,相信很多人都难以抵御,朕也不例外,你比朕,要有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