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样,杨氏的话也极有深意,百姓与子嗣,似在告诉皇帝什么一般,杨氏说完后,拿起一根旁侧宫人奉在盒中的玉簪,将头发挽成一个单髻,干净利落。
皇帝挥了挥手,命其余人悉数退下,一阵风吹进随后又消散,屋内最后只剩主仆二人与满堂的烛火。
就在退却的众人心中生疑,以为皇帝看中了杨氏,屏退众人想要临幸时,皇帝却只是想要单独问话。
“你曾替燕王也如此过?”皇帝问道。
“陛下是指燕王,还是世子?”杨书瑶反问道。
皇帝忽然侧抬头,冷目盯着杨氏,“何意?”
“世子是指从前,而燕王,则是现在。”杨书瑶回道,“臣与燕王殿下今年还未曾见过面,便是去年,也只在先皇后殿下出殡前匆匆碰面,而世子……”
谈及过往杨氏语塞,良久后又道:“殿下为世子时,常宿于燕春阁,然却从不曾让人近身,即便同处一屋,也是相隔甚远,如此亲昵之事更是不曾。”
“殿下她,待人谦恭有礼,不像传闻所说的纨绔,臣在燕春阁十余载,阅人无数,所见纨绔亦不少,未曾见过殿下这种。”说罢,杨书瑶拿起一件盘领袍,替皇帝更衣。
对于杨氏的回答,皇帝察觉不出任何,“宫内女官服劳,得者皆归父母,听从婚嫁,你可知?”
杨氏听后连忙跪伏,“尚服都告诉了臣。”
“你不愿?”皇帝低头问道,“青楼女子好命,不过是与富人做妾,如今你授了宫官敕,是有品阶的命官,朝廷再许你个好人家,岂不是幸事。”
杨氏跪地不语,良久后道:“臣斗胆,若让陛下娶一不爱之人陛下又当如何,男子娶妻若不爱可放于一旁,自不会有人过问,若女子不满,则还会为人说道不守妇道,可女子若嫁不爱之人,又会是何等的痛苦呢。”
皇帝愣住,“你这话要是说给先帝听,也许今日的太阳你都见不到了。”
他虽与先帝是亲兄弟,但二人自幼处境不相同,在面对女子的态度时也就截然不同,有着深宫内的遭遇与母亲的亡故,让皇帝倍加怜惜命苦的女子,就连紫禁城的内廷,在他登基之后都放了大量的宫人离开,仅留下可维持内廷运转的数目。
“但陛下是陛下。”杨书瑶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