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入刑部的牢房内,里面阴暗得看不见路,厚厚的墙壁上只在最上方凿有小小的透光孔,狱卒提着灯笼走在最前。
赵旭踏入牢内,里面阴森潮湿,还散发着种种恶臭,这让一贯养尊处优从未来过此等地方的太子,感到十分不适。
但为了政权的存续,与自己能否顺利登基,他还是忍着恶臭随狱卒进到了最深处。
随后石壁上的灯烛一一点亮,一个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老者呈现在赵旭眼前。
老者裹着一床破烂的棉被,白色的头发沾染了泥水变得极为肮脏。
赵旭见之,心生怜悯,同时也朝刑部官员大怒道:“国朝抗燕功臣,汝等就是这般对待的?”
刑部尚书听后吓得跪伏在地,哆哆嗦嗦道:“他是上头所定的逆臣,与燕王同谋,按明律,此等罪人,无须优待。”
赵旭有些自责,“将军,是本宫害了你。”
江阴侯吴达握着牢柱,连忙问道:“他们放殿下出来了?”
赵旭表情变得极为不屑与憎恶,“济南府失手,青州兖州都丢了,他们畏罪,害怕燕王入城之后清算,这才将本宫重新拥立上位。”
吴达听闻燕王取济南府并没有感到意外,“李氏掌权,将相不和,岂有不丢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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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赵旭命人将牢房门打开,忍着一股怪味亲自将吴达接出,“苟利社稷,死生以之,而李氏却在国家危难之际妄图吞噬政权,因一己之私,误我家国。”
吴达随后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惋惜道:“济南府一地划分南北,燕王取之,朝廷危矣。”
“将军难道没有挽救之法?”赵旭迫切的看着吴达。
吴达睁着老迈的双眼,此次牢狱之苦,让他在短短几月内苍老了十余岁,“若是在臣年轻时,臣一定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臣现在老了,只能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