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赵希言问道。
“等世子日后成就了功业,我自然会开口讨要的。”杨书瑶道。
“好。”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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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
李三郎匆匆离去后,趴在案上的李九郎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望着兄长已经远离的背影,李九郎起身走到院中,此刻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院子被屋舍与廊道围成一个四方,他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雨后的空气很是湿润,不禁道:“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 陟岳麓峰头,朗月清风,太极悠然可会,君亲恩何以酬,民物命何以立,圣贤道何以传,登赫曦台上,衡云湘水,斯文定有攸归。”
“九郎游学,去了一趟湖广行省的岳麓书院,看来对那里还是十分留念,感悟颇深啊。”李九郎身后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李九郎回身,拱手道:“四姐。”
女子走下石阶,“族中子弟皆被权力所诱,唯有你,还算清醒。”
“四姐不也是么?”李九郎说道,“九郎求学求道,不过是想避世,求一个安逸罢了,奈何出身。”
天空忽然又飘起了细雨,李四娘伸出手,用掌心接着从云层中落下的雨滴,冰凉的雨水打在白皙的手掌上,一阵刺骨的寒冷逼入心中,“堆金积玉,日日悭贪心未足,足上何求,直待荒郊卧土丘,回头有路,争奈愚人迷不悟,若悟回头,免了前程无限愁。”
李九郎负手站在雨中,闭眼感受着被雨水冲刷的滋味,“世间唯不可洗的,是心灵,我从湖广回京,那一路上百姓们都在议论朝廷与燕王,李氏弄权已是人尽皆知,可燕王为何不出兵呢?”
李四娘盯着弟弟,做一个倾听者,李九郎缓缓说道:“燕王隐忍了这么久,岂会急于一时,我朝历代帝王,皆是阴狠之人,三朝皇帝,为夺帝位兄弟相残,父子猜忌,纵然是太宗,也在史书上留下了黑笔,更莫说是武宗了,为彰显仁德,燕王几番书信朝廷,请求送还其子,朝廷越是推脱,百姓的反应就越大,便越是给了燕王出兵的理由。”
“朝廷尽管是以奉燕王世子为上宾,请留于京,而非所谓质子,扣押于京,作为推脱之言,欲盖弥彰,但纸包不住火,昨夜春和宫走水,燕王世子消失一事,想来今日会举国皆知吧,如若抓到世子,则扣为人质之名得以证实,那些蒙在鼓里的百姓,又会作何想呢--
?李家虽掌权,可辅佐的皇太子,是皇帝嫡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并未李代桃僵,自立为帝,造反便是造反,即便秦王以清君侧之名,也不可消除日后史书所记这一罪名,燕王才是藏得最深的人。”